牽手四部曲



想牽妳的手,心中總是忐忐忑忑,又愛又怕,愛的是,希望妳能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成為我真正的「牽手」,共享同嚐人生的酸甜苦樂;怕的是,我魯莽的舉動,把妳嚇跑了,妳會以為我是個好色無禮之徒,妳會瞧不起我,但我更怕的是,妳會拒絕我,說妳心已有所屬,說我並不是妳所喜歡的類型,我的整顆心將因而破碎,所以即使我的手離妳的手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但就是沒有勇氣去牽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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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鄰居都知道妳是我的「牽手」,但是除了熱戀那段時間及剛結婚後的幾個月蜜月期,我們會手牽手走在大街上,我們曾手牽手排隊在人群中等買電影票,陡峭濕滑的山間小路,更留下我們攜手相扶持的身影,當然更記得那天妳爸爸將妳的手交給我,妳則把一生交到我手裡。只是這些似乎越來越遙遠了,因為我們互相牽手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生活的重擔,工作、房貸、小孩種種的「學費」,壓得我們不僅是喘不過氣來,連一起牽個手到公園散個步的閒情雅致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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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一定要把你的手牽得緊緊的,怕你跌倒、怕你受傷,尤其是在人擠人的大庭廣眾之中,如果我一隻大手裡感覺不到你溫暖的小手,你知道那情境對我而言,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我鐵定會發狂的,深怕你迷路了,在舉目看不到爸媽的陌生環境裡,你心中之恐懼與不安,就如割我心頭一塊肉那般的痛,更不用想,萬一你遭到歹徒擄走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再活下去。

等你稍長,我已很少再有機會牽你的手,你也不讓我再牽你的手,但我並沒有因為你生理與心理漸漸獨立而安心、放心,心中還是時時害怕,害怕你誤入歧途,害怕你被一幫損友牽著你的手走上另一條不歸路。等你長大成人,我還是不斷擔心,木訥寡言的你,是不是能順利的找到你終身的「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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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牽著妳的手,心中一酸卻差點說不出話來,因為記憶中我已好久沒有如此真切的握著妳的手,妳那雙寫滿歲月風霜的手,從小幫我把屎把尿,為全家人洗衣燒飯,即使「富貴手」的毛病一直跟著妳,妳也從無一句怨言,反而自嘲是「太好命了」,所以老天才會這樣折磨妳!

妳那雙曾經也是窈窕淑女的纖纖小手,不知有多少謙謙君子寤寐以求,輾轉反側希望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今老伴先妳而走了,前兩年身體左半邊也已輕微中風,在我手中的妳的手,不只是粗糙而已,手掌曾經皸裂處,就像年輪般深刻在妳手上,也痛在我心上,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日子,還可以再像這樣牽著妳的手,因為醫生說,妳身上的癌細胞已經四處擴散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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