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芳國小「六年甲班」的同學會




經過三十年,要不讓歲月在身上留下痕跡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大家都是「四年級末段班」的同學,有的同學已是小肚微凸、額頭微禿,聽說已有女同學已經快當阿嬤了,但是小時候的身影在短暫交談後很快就都回來了,一些小學時代的糗事在彼此互相調侃後氣氛就更加融洽了……
「我是你小學同學還記得嗎?」初接這一通電話以為是詐騙集團找上門來了,內心一道自我防衛系統馬上起作用,但是腦中的「記憶體」很快就搜尋到這一來電者的名字,只是三十年的時空阻隔,已讓人無法將那既遙遠又模糊的影像組合起來。三十年前沒人聽過詐騙集團,但是三十年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同學會呼喚,大家第一個共通的反應卻是有人要來騙你了!

電話那頭小雲說是經過輾轉打聽,才從我老家父親口中知道我台北的電話,實際上十多年前就曾開過一次同學會,但是出席人數並不多,這次是因剛好滿三十年,幾位同學閒聊,有人說:「人生能有幾回三十年?要就把所有的小學同班同學都召集回東芳母校」,於是就展開了一場尋人大作戰計畫,能聯絡的就盡量聯絡,希望屆時大家都能趕回母校相聚!

家中內人的第一個反應是:「一定是你同學當中有人年底要出來選立委,否則怎會三十年了才在開同學會!」同事聽說我有個小學同學會也覺得十分新鮮,「以我的經驗,當天到場的一定是女生最多。」同事十分篤定的要我同學會回來後跟她證實,「因為男人好面子,又怕人比人氣死人,所以最後都選擇當駝鳥」。

但是出乎我個人及那位多嘴同事的意外,同學會當天四十五個同學到了三十七位,男同學缺席的並不會比女同學多,而且召集同學真的是很有心,就安排大家在當年畢業的六年甲班教室重聚。真的,「人生能有幾回三十年」,或許是歲月的呼喚,或許是三十年前的童年記憶還緊緊的聯繫著大家,以前每個小蘿菠頭似的小孩子,總不懂老師告訴我們的:「將來你們都是國家的棟樑」,總覺得天下那麼大,藐小的我們如何去扛起如此重責大任呢!現在看到三十年後每個同學都在社會每個腳落的每一個工作崗位上有他自己的一片天,我終於了解這句話的意義了。

經過三十年,要不讓歲月在身上留下痕跡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大家都是「四年級末段班」的同學,有的同學已是小肚微凸、額頭微禿,聽說已有女同學已經快當阿嬤了,但是小時候的身影在短暫交談後很快就都回來了,一些小學時代的糗事在彼此互相調侃後氣氛就更加融洽了,其中最調皮搗蛋的阿郎與小民,雖然事隔多年至今仍飽受女同學們的聲討,但當天看阿郎與他老婆深情對唱的情景,實在叫人無法將他與當年的調皮行徑連在一起。

當然也還有幾個同學還過著單身貴族的生活,阿美就是至今仍小姑獨處的一個,黑松也不忘消遣她,「小時候就看出妳有單身的傾向,每當有男同學不小心碰到妳,妳都要用嘴巴吹個半天」。許許多多童年的記憶此刻都回來了,班上「四大美女」在教室後面以樹枝當香結拜的秘密、操場上被同學亂棒打死的小蛇、中午溜出學校到隔壁柑仔店看布袋戲史豔文等一幕幕都回來了,其中點點滴滴,是酸、是甜、是苦、是辣,都成了我們生命中的一部份,「這是以前的故事,但是,但是我喜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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